千秋宴上,太子重剑劈断了郑勰跟前坚固的紫檀木,若是这剑稍差一厘,劈在人身上……后果简直不堪设想。

郑勰寻了一圈,最终将目光投向了列座于席尾,翩然端姿的小娘子,也是他今日领上千秋宴的顾缘君。

郑勰想向顾缘君借一条罗帕,好揩拭他被木泥与血水糊脏的脸。

谁知顾缘君压根看也不看他一眼,仿佛根本察觉不到他的窘境,这让郑勰好生气馁。

他只好丧气地到一旁,抓起郑氏部曲的一截衣袖,慢条斯理、温文尔雅地给自己擦拭起来。

只是打坏了那张俊雅如玉的脸,这郑郎君的动作再是优雅,看起来也如同猴耍火圈般,实在滑稽极了。

满座隐忍不敢笑,心底里都早已忍俊不禁一片。

*

师暄妍扮演孕妇,演得是炉火纯青、入木三分,在女史陪同下,晕沉沉地回到了众芳园外早已在等候的马车中。

回到车内,车门封锁,师暄妍顷刻恢复如常,端坐于内,吃了一点青花茶水解渴。

原本按照计划,她这时早就该借口离开千秋宴,回到马车上,打道回行辕的,谁知半路杀出个郑勰,好几番纠缠,弄得她浑身不舒坦。

最可恶的是,宁恪还饮醉了酒。

幸好他吃醉酒以后,没说胡话闹洋相出来,郑勰步步紧逼,差一点儿便着了奸人的道。

若那样,只怕郑勰此刻的嘴都笑歪了。

不必怀疑,他今日筵席上种种举动,均是出自郑贵妃授意。

看在他今夜表现尚可的份上,师暄妍捶打着肿胀的腿肚子,想,今夜可以稍原谅他些,准允他上自己的床榻。

如等下他借着酒醉,还要胡言乱语,她定不轻饶。

春纤候在马车外,问道:“太子妃,可要等等太子殿下?”

意思是,殿下吃醉了酒,虽已宵禁,却仍不方便骑马,不如还是一起回吧!

师暄妍也考虑到,若让醉汉上了马背,在长安街衢上打马而过,只怕有个不慎从马背上落下来,大脑朝下,再摔出好歹来,忙不迭撩开窗帘子,忸怩着,轻声细语:“等等他。”

春纤颔首,替太子妃卷开车窗的湘帘,好让太子妃透气,嘴角压不住了,一直往上弯。

看,谁说她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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